她根本听不出来他在说笑,还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,小脸上的神情严肃认真:“才不是!”
“那是什么?”他只好顺着问下去。
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白皙的小脸浮起淡淡的红晕,“阿策,我说了你可不能笑我哦。”
“嗯,我保证不笑。”
她微微低下头去,很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:“我打算煮一碗长寿面给你……”
她的声音轻若蚊蝇,他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怎么,又问了一遍:“什么?”
“我打算煮一碗长寿面……”
“什么?”
她有些急了,蹙了眉道:“长寿面呀!”
她以为他是听不懂,于是比手画脚的给他解释,“就是那种长长细细的面条,专门是生辰的时候吃的,吃了可以长命百岁的那种呀!”
他终于笑起来,伸手将她搂在怀里,低头吻了下她的脸颊,嗓音低沉含笑:“哦,我懂了,是那种长寿面啊……”
她伏在他的怀里乖巧的点了点头,“嗯嗯,就是那种长寿面。可是我做得不好,你不要嫌弃啊……”
月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纸,流泻在相拥的两人身上,那样清冷,又那样温柔。
听了她的话,慕容策忽然笑了,那笑颜像春风吹过冰霜覆盖的大地,眉目里的温柔都可化作一旬春风。
他的喉间微微动了动,嗓音低沉喑哑:“傻瓜。”
这是他这一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物,他怎么可能嫌弃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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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慕容策很快就会发现,他刚才的定论实在下得有些过时过早。
他相信,她是真的想要亲自为他下厨做一份长寿面。
因为厨房显然是早就打点过的,炉灶的火还燃得很旺。当归、肉桂、香菜等要用的食材也全都整整齐齐摆放在了台面上,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,就连地板都擦得光可鉴人,甚至还专门放了一张白玉餐桌在一旁。
她亲自下厨第一次为他做的长寿面,对他而言,的确是最好的生辰礼物。
可是前提是,她没喝醉。
慕容策很清楚,她这时候虽然看上去清醒,但是实际是醉了的。她这时候说的话、做的事都是下意识的,第二天醒来就会忘的一干二净。
所以当他看见她将碗里翠绿的细葱拿出来放在案板上,再拿起旁边的刀时,对着那刀刃上寒光一闪,他的心也跟着猛地一颤,想也不想就上前夺下了她手中的“凶器”。
苏如熙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他,问道:“阿策,你做什么?”
慕容策将刀不着痕迹地收到身后,朝她笑着道:“熙儿,我想了想,现在都这么晚了,我也吃不下了,这个长寿面干脆就留着明日再煮吧。”
“不行!”她板着小脸,一脸的不赞同,“长寿面就是要生辰当天吃的!不能改成别的时候!”
慕容策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,只是没料到这小家伙醉都醉了,还记得这些。
他略略思索了一下,道:“那……我叫人来帮你打下手如何?”
“不要!我亲自做,不要别人!”
她瘪着嘴望着他,看上去有些难过,不一会儿眼眸中就浮起了薄薄的水汽,语气十分沮丧,“阿策,你是不是嫌弃我做的面不好吃……”
慕容策见她这样,心都快疼化了,哪里还敢再说什么,连忙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哄:“傻瓜,我怎么会嫌弃你,你别哭啊,乖……”
“真的么?”她眨着水濛濛的眼睛一脸期盼地看着他,明眸如水,波光盈盈。
慕容策实在担心她用刀不小心伤到自己,可是被她用这样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,拒绝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思索了片刻,两相权衡之下有了主意,柔声道:“熙儿乖,不找别人,我帮你一起做好不好?”
她偏头想了想,然后点了点头,脆生生地应道:“好。”
“……”她答应得这么快,慕容策简直都快怀疑她究竟是喝醉了,还是故意捉弄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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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策一直奉行“君子远庖厨”,这是他第三次踏足厨房这个地方,并且每一次都是因为她。
之前两次,都是她下厨,他在旁边看。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,他这辈子头一次下厨,竟然是为了自己给自己煮一碗长寿面。
简直匪夷所思!
从切菜到煮面的过程,全都是他一个人手忙脚乱的完成的。中途好几次苏如熙想要插手,都被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劝住了。
等面做好端上餐桌之后,整个厨房就像是被洗劫过一样,一片狼藉,惨不忍睹。
同样惨不忍睹的,还有面前的这碗长寿面。
卖相奇差,面条软趴趴的变成了一坨,上面洒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叫不出名字的东西……
慕容策鼓起勇气尝了一口,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纠结神情。
实在是太、咸、了!
因为刚才煮面的时候她隔一会儿就往里面撒一点盐,到后来慕容策只好将盐罐子藏了起来。
慕容策敢以性命担保,他从来没有吃过如此难吃的面。
可是旁边的苏如熙一脸期待的看着他,眼睛亮晶晶的,仿佛落了漫天的璀璨星辰。
“阿策,好吃吗?”
慕容策实在不忍扫她的兴,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,艰难地点了点头:“好吃……”
听他这么说,她显然很高兴,眼睛顿时一亮。
“太好啦!那你全都要吃完哦,这样才会长命百岁!”
全、都、要、吃、完……
慕容策深深的、深深的吸了口气,无比痛苦地点了点头。
自己煮的长寿面,再难吃也要咬着牙吃完……
自寻苦果的四个字,慕容策今日总算是彻底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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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如熙撑着下巴,眼巴巴地守着桌边看着慕容策吃完了整碗面条,然后他就开始猛灌水。
她看着见了底的面碗,笑得十分开心满意,甚至还保证道:“阿策,下次你生辰我还做长寿面给你吃!”
慕容策喝水的动作顿时一僵。
他顿了顿,思索了下措辞,道:“熙儿,其实不必那么麻烦,你有更好的生辰礼物可以送我。”
她疑惑地看着他,好奇的问道:“真的么?是什么生辰礼物?我怎么不知道?”
他望着她笑了笑,语气诱哄,嗓音性感而魅惑:“来,你过来,过来我告诉你。”
她看着他俊脸上的笑容,像是被蛊惑了一般,呆呆地凑过去。
他勾了唇角,微一低头,准确地吻住了她的唇。
她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,蝶翅般地睫毛飞快地颤了颤。
这个吻异常的轻柔,他就像是在对待一个珍宝一样,轻轻地吻着她,他唇齿间带着淡淡的清冽酒气,让她本就不甚清醒的脑袋更迷糊了。
在懵懵懂懂间,她有一种感觉,刚刚的长寿面是开胃菜,现在他该吃正餐了。
他一边轻柔的吻着她,一只手从她宽松的衣摆处伸进去,从她的腰间一路往上,慢慢抚上了她胸前的绵软,一下一下暧、昧地揉。
她喝醉了很乖,也没有了平时的羞涩,顺从地勾住了他的脖子,踮着脚回应着他的吻,唇间溢出软绵绵的娇媚哼声。
那娇娇软软的呻、吟听在慕容策的耳里,一路烧到了心头,黑眸中的*变得更加浓烈。
他喉间微微动了动,再顾不上许多,扶住她的腰,将她一把抱来放在白玉桌面上。
“唔……”那玉石冰凉,她冻得身子一颤,连忙用腿勾住了他的腰,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挨。
慕容策被她胡乱蹭得更是火起,眼底都快着了火。
“别动!”他咬紧牙关,抬手拍了下她的屁股,将她一把按回去。
她软软的嗓音有些委屈,“阿策,我冷……”
他深吸了口气,哑着嗓子道:“乖,没事,很快就热了。”
他一边哄着,一只手不安分地从她的裙底探了进去,寻了那最柔软的地方轻柔慢捻……
苏如熙嘤咛一声,浑身过电般颤了一下,软在了他的怀里。
的确很快就热了……
两人的额头上都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,她潮红着小脸,紧紧攥着他的衣裳,咬着唇瓣轻轻地哼,嗓音软得像春水。
“阿策……”
“嗯?我在呢……”他低头寻了她的唇,或轻或重地吻着,气息灼热不稳,“熙儿,我在这。”
她扭了扭身子,哼哼唧唧的:“阿策,我难受……”
“我也难受呢……很快,乖……”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,哑着嗓音道:“我在教你什么才是最好的生辰礼物,你好好用心学。以后别再做什么长寿面了,知道么?”
虽然醉了,但是她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,一个劲害羞地往他怀里缩,“唔嗯……别在这儿……回、回去……”
他轻笑着将她从怀里扒拉出来,低头胡乱的吻她,然后慢慢收了笑意,认真严肃地对她道:“别分心,好好学!”
于是这一晚,苏如熙被逼着学了很多很多东西,相信以后再不用为了生辰礼物而发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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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史记载,盛安三年,秋分时节。
圣上册封如妃为后,举国欢庆,大赦天下。
就连那意欲谋反、按大齐律例本该满门抄斩的左家,在那兵部侍郎狱中畏罪自尽之后,圣上也宽厚地赦免了其家人的罪责。
封后大典之后,恰逢重阳佳节。
圣上下旨恩准后宫嫔妃回家省亲,回宫期限不定。
此举等同于变相废了后宫,奇的是,对于这道谕旨,除了民间议论纷纷之外,朝中却一片风平浪静。
时间久了,这件事也就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