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。”
年素鸢福了福身,正要谢恩,胤禛忽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。
“皇、皇上?”
“爱妃身困体乏,正好由朕代劳。爱妃可有意见么?”
“臣妾不敢。”
胤禛愈发爱捉弄她了,这可不是什么好事……难道他真的将她当成新妃来宠着?再说,年家在表面上已经跟她没关系了……
胤禛将她安放在榻上,见她微微蹙眉,问道:“可是有心事?”
年素鸢不知不觉地就将方才的想法说了出来。
胤禛一愣,随后大笑。笑了很久之后,他才凑近了年素鸢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鸢儿啊鸢儿,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呢?朕不因为年家……不好么?”
胤禛说得含糊,可年素鸢却听得很清楚。
不是因为年家,那就是因为她,她这个人。
不过,年素鸢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他……
“呀……”
“朕瞧着爱妃精神十足,不妨来做些旁的事情如何?”
“皇上不还批着折子么?”
“可朕今夜想做昏君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爱妃可还有什么话说?‘芙蓉帐底奈君何’,你却又耐朕何?……”
“唔……”
侍寝可真是个……体力活……
年素鸢被折腾得腰酸背疼,连指头也不想动一根,完全被榨干了力气,朦朦胧胧的,没一会儿就睡了。胤禛倒是清爽得很,还能兴致勃勃地继续熬夜。
但是,他写了两下,又有些烦躁了。
罢了,今夜索性就做一次昏君罢,抱着美人早些歇息,也没什么大碍。
一夜好眠。
清晨。天光正好。
年素鸢醒了过来。
她依旧有些头疼,身子也乏得厉害。也不知是昨夜侍寝过度的结果,还是自己的身子本来就不大好的缘故。一位大宫女端了药盏,轻轻搁下。一丝苦涩的药味飘了出来,萦绕鼻尖,久久不去。
年素鸢微微一怔。
气味很是陌生,不是她平素吃的药。
胤禛端了药碗,柔声说道:“来,喝了罢。”
莫非,这是新药?
不,胤禛不会给她试新药,除非是……
她有些难过,低声问道:“可是新妃侍寝过后必饮的么?”
年素鸢说得含糊,意思却很明显。皇室之中,如果皇帝不想让某个人给他生孩子,便会在侍寝的第二天,给她喝一碗汤药。
“胡思乱想什么呢。”
胤禛低头看她,安抚道:“不妨事,朕特意吩咐他们细细调了方子,不伤身的。鸢儿,你身子弱,再有……不能有孕,你可明白?”
年素鸢愣了片刻,悟了。
她如今是新进的妃嫔,而非先前的年皇贵妃。
倘若新妃生下了皇子,定会威胁到八阿哥的地位……
好罢,她懂了。
年素鸢端过药碗,一口喝尽。
胤禛顺手给她喂了颗蜜饯,又安抚了好一会儿,才起身离开。他事情多,不能总陪着年素鸢,即便再喜欢也不能。
***
夏去秋来,胤禛回宫了,年素鸢却依旧留在圆明园中,半步不离。
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去。
宫中都是旧人,万一认出她来,那可是大大的不妙……即便是在圆明园中,她也大都留在九州清宴,极少出去,为的就是避免见到熟人。
弘晀大了,已经被胤禛带了回去,住在阿哥所里,配足了谙达、嬷嬷,好生教养着。他对弘晀管得很严,只怕又养出一个弘历来。
哦,据说,最近弘历已经沦落到“醉生梦死”的地步了。除了美酒和美人,再没有什么能提起他的兴趣。
又据说,五阿哥弘昼玩起了生丧,真真是荒唐得很。
或许,就这么下去也不错?
她是如妃而非年妃,她住在圆明园而非翊坤宫。
她替他研墨替他揉肩陪他说话听他发火……然后再看着他们的孩子渐渐长大。
她知道,如今的每一天,都是从阎君手里偷来的。
所以,她分外珍惜。
将来……谁知道呢?
横竖,现如今,一切都只是好的。
好得不可思议,犹在梦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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